就算朝廷大将不至,他们没有援军也没有退路,这番厮杀下去,纵然是赵云,也总会有力尽之时。
毫无疑问,等赵云倒下的时候,便是众人的死期。
伍平望着伍云鹤,苦涩笑道:“二公子,是属下无能,无法送你离开。”
然而伍云鹤摇了摇头,他此刻已经缓过来了,便是抬头看了看城楼,回答道:“伍平叔,你们已经尽力了,况且如今诸事未定,我等未必不能出城离去。”
伍平不禁愕然,疑惑的看向伍云鹤。
一旁的赵云补充道:“少主放心,末将定然以死一战!”
伍云鹤哭笑不得,摆摆手道:“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但此刻,我们还未到绝境。”
言罢,伍云鹤起身看着城楼,昂首朗声
“你既未见过本公子,又怎知本公子只是纨绔,当今昏君继位,杀父弑君,屠戮忠良,残害百姓,乃是天下之大恶,豪杰共讨之。
本公子看你也算忠义之士,想必也曾听说过吾父。自大隋建国之始同先帝南征北战,以功勋受封忠孝王,并且位列开隋九老之首。”
远远听见伍云鹤侃侃而谈,守将表情有些古怪,这个二公子怎么与传言中不同?
伍云鹤并未停歇,继续说道:“今日昏君当头,杀害吾父,更令禁军抄家灭族,如此残暴行径天理不容。想必用不了多久,天下便群雄四起,讨伐这残暴不仁的昏君。
你纵为大兴城守将,日后跟着杨广亦是死路一条,反倒要落个背弃忠义之名。若是以此名留青史,恐怕真要遗臭万年,岂不是可笑?”
讲到这里,守将双目瞪圆,神色满是愕然。
刚才伍云鹤的这段分析可谓是头头是道,而且正好质疑到了他所顾虑的一点。正如打蛇打七寸,伍云鹤的这段发言立刻让守将动了心。
这个二世祖还有这等本事?
于是,围杀念头刚刚升起,便被守将狠狠甩出脑袋。能够在如此绝境之中,从容说出这番话,谁还觉得伍云鹤不行,那肯定是脑子有问题!
原本守将还在犹豫,听得伍云鹤解释,反倒有丝丝明悟。
杨广太过肆无忌惮,迟早会被群起攻之,虽然说最终胜负谁也不知道,但他此刻选择杨广,以后想要求存就没那么容易了。
毕竟守将很清楚,伍云鹤还有个哥哥叫伍云召。
伍云鹤肆意发挥,忽然想到个不错的借口:“至于本公子的问题,这些年不过是掩饰罢了,总不能……一家两个麒麟儿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守将眉头高高挑起,随后舒缓下来,喃喃道:“原来竟是这样,真是令人意外。”
包括伍平等人,此刻也都张着嘴巴,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但他们又觉得此事理所当然,如果二公子真的只是废材的话,那良将赵云又该怎么解释?
伍云鹤又故作闲庭散步,尽显自信之姿。
“除了这些,你也该知道我大哥伍云召,如今镇守南阳,麾下精锐十余万,只要我等回到南阳,自然起兵清君之侧,还天下以太平。
本公子可以在此答应你,只要你随本公子南下,日后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无论是权财美人,又或者是忠义反出昏君的万世之名。”
听了这么多,守将登时陷入思索之中。
他在城中并无妻子亲眷,甚至是孤家寡人一个,倒是不必担心其它的东西。
对于守将而言,唯一需要考虑的,便是:如果自己跟着伍云鹤,真的会有那么多好处吗?
伍建章对他并无直接恩惠,守将考虑利益很现实,却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凭借利益能搞定的事情,才是最简单和最可靠的。
沉默了不知多久,守将终于是说道:“好,本将这就开门,希望二公子勿忘今日之言,但时间可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