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是非看起来约莫有七十多岁，须发皆白，手里持着一根蟠龙拐杖，但这些并不是吸引李凡注意力的地方。

他的脸色苍白，隐约可见一道黑色的气息盘旋在面部，眼神灰暗，行走之间不停的捂着嘴小声的咳嗽着，风冷往前踏出一步，小声的说道

“队长....他的情况有点不对啊。”

李凡微微点头，同样小声说道

“嗯，气血亏空，生魂不稳，面色带青，眼白赤红，明堂发黑，近日必定饱受鬼物困扰。静观其变就行了。”

杨是非咳嗽了一会，抬起头眯着眼看向李凡等人，慢慢的说道

“咳咳...这几位..就是..就是...咳咳....就是首都来的同志？”

带他们来的老头急忙扔掉锄头上前两步搀扶住他，大声的说道

“是咧是咧，这几个小娃还有红本本，俺不认识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假的，所以带过来给太公看一下。”

杨是非再度打量他们一会，慢吞吞的说道“进来吧。”

李凡对老头拱拱手

“多谢老人家带我们前来，告辞”然后快步跟在了杨是非身后。

屋内的摆设出人意料的简单。

只有一方书桌，一座床榻，一席蒲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看到杨是非坐下后，李凡掏出证件送到他面前。

杨是非接过来，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手一抖李凡的证件便滑落下来，好巧不巧的向着砚台的方向落去，而且速度极快，压根不是正常的下落速度，倒像是故意朝着那里仍下去的。

证件的一角轻轻的点在砚台中盈满的墨水中，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可证件就这么停在了空中，一双修长的手指夹着了它。

李凡把证件收回来，重新递给了杨是非，意有所指的说道

“杨大爷，这证件不太好补办，您可拿稳了。”

杨是非接过证件却没有看而是放在一边，继续咳嗽了两声，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不存在

“不知道...咳咳...警察同志来我这所偏僻的小学想要了解什么情况？....咳咳..老朽..老朽一定知无不言！”

李凡笑了笑，亦不在意他的态度，而是问道

“杨校长，我想知道，明明有更好的学校，您为什么不愿意搬迁呢？”

杨是非“哦”了一声，然后拄着拐杖艰难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在屋内踱步，苍老粗糙的手抚摸着房间内的一切

“老朽的蒙学便是这里，老朽的祖先也是在这里，这所学校见证了杨家堡的过去，从杨家堡建立的时候，它就在了.....对于老朽而言，这里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更别说，我杨家先人的灵位，祠堂也在这！

想要把这里拆掉，就是断掉我杨家的根！”

李凡了然，人家祖宗灵位祠堂在这呢，难怪不愿搬，如果有人好端端的让自己迁祖坟，自己肯定也不同意啊！不过自己一路走来确实发现这所学校年久失修，有几栋房屋已经有些歪斜，都在用长木头撑住墙。

随即提出建议道

“那保留这里，但是把学生们迁往新学校如何？”

杨是非面露怒容，用力的拍了一下身下的椅子

“如果他们同意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