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玉元基啊玉元基,当着是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小小的一间破木屋子里面,竟然藏着这么威武霸气的灵甲啊。。。啧啧啧,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有些夸张的惊叹声中,昊远派当代少掌门十分没有风度地快步走上去,伸手缓缓地触碰在了墨色的战铠之上,狰狞的鳞甲微凉,但却一丝都不觉得森寒,反而如同上好的冷玉般,那是一种醇厚的凉意,令得少女白皙的手掌之上不自觉地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脸上的惊叹不由地越发清晰而且浓重了起来,对着一旁苍白清秀的少年连声问道:“这是什么类型的灵甲啊。。。看起来不像是你可以仿造着出来的啊。。。”
“仪依萱!”
压抑不住的怒声当中,少年本还有几分得意的脸庞彻底僵硬,随即那清秀面容之上的苍白就被那遮掩不住的艳红所侵蚀,伸出修长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一脸‘天真可爱’的少女,玉元基险些一口黑血喷将出来,好悬喘匀了一口气,俊秀的少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不再管自己的青梅竹马,手指轻抚在战铠之上,沉默许久后,略带些缅怀地缓缓说道:“这不是灵甲,这是。。。战铠!”
“。。。什么!”
“战铠!”
两声低呼同时响起,不过不同的是一者惊骇,一者恍然,少女如同触电一般从墨色的铠甲之上跃起,一向清晰平和的眸子里面满是骇然之色,仿佛刚刚摸着的并不是一件威武雄壮的铠甲,而是某种传说当中才会存在的洪荒巨兽一般。而陈飞,那双暗金色的双瞳当中,法则的印记无声间流露出了几分血色的寒芒——
战铠!
与当今世界当中存留着的灵甲截然不同,灵甲是修者通灵之物,一举一动莫不是契合本身,更是可以自发御敌,乃是一等一的保命之物,而战铠,则是与灵甲走到了另外一个极端!
不通本心,不可自发御敌,但是却可以提供给其主人难以置信的恐怖防御力,真元运转之下,同阶难伤,只可惜不是通灵之物,而且过于沉重,唯有在更为古老的时代,人妖大战最为惨烈的时候才会为人所用,那些修为浑厚恐怖的大修者们凭借无匹的防御力纵横于沙场之上,为战而生,最后,亦当力竭而亡!
最重要的,战铠的制作与使用,早已经失传近乎于七千年之久!
也就是说,现在诸天万界所存在的任何一具战铠,都有着令人骇然失语的传奇!都是被无数强者,或许是人,或许是妖,的鲜血所侵染了无数遍!那温凉的触感,或者就是当年死在这具铠甲之前的,生命的温度!
“。。。玉,玉元基。。。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仪依萱的脸色有些难看,看着自己嫩白的手指的眼神当中透露着几许极为明显的难以接受,尽管仅仅只是轻轻地接触了一下,但是在少女心中却仿佛将右手直接伸入了尸山血海当中,一瞬间出现在心底深处的反差感几乎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一旁的玉元基也是极为清楚此时少女的感觉,也倒是没有和她争论些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向了陈飞的方向,沉默一下后,缓缓开口问道:
“这位前辈,你也当是明白了,有胆量去参加昊远论剑的人,相必你的修为起码也是达到了散仙境界了吧。。。战铠之上的血海气息对你应当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你能否撑得起这一套从尸山血海之上走出的绝强战铠。。。”
“呵~”
若是换一个人,被玉元基这样一名修为极低的晚辈用如此不信任的言语评论,一定会心头怒火大冒,但是陈飞却是丝毫不在意,嘴角露出了些许的笑意,开口问道:“据我所知,现存的战铠都是一代名将当年随身之物,那么这一套战铠名字叫做什么?”
“。。。”
陈飞的语气令得玉元基微微一愣,随即回道:“。。。煌武。。。着一副战铠名为煌武。。。”
“煌武吗。。。果然霸气,哈哈。。。还当真是战铠应当有的名字啊。。。”
轻声一笑,陈飞暗金色的双瞳深处微不可查的浮现出了一丝炙热的火焰——对于一名曾经纵横沙场的绝世武将而言,最重要的三件东西,坐骑!武器!以及战甲!
他此时的墨色战铠,乃是在深渊时候落羽城的能工巧匠以深渊魔晶陨铁打造而成,无论是防御力还是对于天地元素的契合程度都达到了一个极为高的水准,但是却完全不能够与眼前的战铠相提并论,只是看着这件战铠,陈飞体内的血液都微微地加速,一股压抑不住的澎湃战意随着心脏有力的搏动在他的四肢百脉当中逐渐升腾而起。
只是看着,就有着一种披坚执锐,破尽千军的豪迈与疯狂,这样的战铠,即便是陈飞,都有些难以抵御它的诱惑!
“好了好了,若是对它的故事由兴趣,你往后还有很多的时间,但是现在可不是讲故事的时间了,今日时间已经是最后一日,城主府中的情况时可以预料到的混乱,所以今日还是早早前去,早早完成的比较好,来,仪依萱,快来帮把手,把战铠从桌子上卸下来,这种东西完全不是通灵之物,又是重的要死,一个肩甲就足以千钧,即便是我们修行之人,想要穿戴上也是极为麻烦啊。。。”
就在这时,玉元基眉头一皱,朝着一旁脸色难看的少女出声喝道,令得仪依萱脸上的神情更加铁青:“。。。还要碰啊。。。”
“你这不是废话!”
没好气地低声喝了一句,玉元基已经是朝着桌子上的墨色战铠伸出了他那极为苍白的手指,但是还不等他的指腹触碰到那温凉的战铠,一只更为修长有力的手掌已经是从他的身旁探过,五指微蜷,轻轻扣在了战铠的肩甲上,与此同时,和熙的微笑声轻轻响起。
“不必麻烦了,着甲的话。。。我一人便可!”
陈飞移步走向了放着战铠的磐石之旁,手指轻轻接触着温凉的战铠,隐藏在战铠深处的血煞之气根本瞒不过陈飞的感知,森寒,疯狂,令人心头战栗不止的恐惧与心头燃烧的怒火狂热。。。
这是战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