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说吧，什么事儿？”

“其实……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刘冽一改往日雷厉风行的态度，看起来犹犹豫豫，一点都没有一个军人的模样。

“赶紧说。”刘志远催促道，已经知道刘冽并不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也就不再担心。因此说起话来也硬气了不少，果然啊，刘冽遇到难题的时候，也需要他这个哥哥来帮忙分忧解难。

“你这次回去见刘凌了吗？”

“见了呀……哎，说起来就心塞，你爸妈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居然让她把头发给剪了，真是可惜。”

“那你觉得她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刘冽这一问，可把刘志远给问住了，“没觉得啊，除了头发短了，像个男生之外。”

“性格没变吗？”

刘志远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没啊，还是以前的样子啊。怎么了？你发现她变了？”

刘冽无奈的喝了一口水，心说，刘志远就是个二愣子，给满分答案都能抄成80分，他怎么能指望这么一个粗心鬼察觉到刘凌身上的变化呢？

“怎么了？”刘志远皱眉问问，“你倒是说啊。”

“我就是在想这个问题，我这次回家感觉刘凌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有吗？是青春期吧？她现在刚上高中，应该是进入叛逆期了吧。”

“也许吧，可能是我想多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想的那么忘我的？”

刘冽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我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

“应该不会吧，要是有什么事儿你爸妈肯定会告诉你的，你也真是的，就这么点小事儿，整的跟要打仗一样，吓死我了。”

刘冽笑笑，低下了头，这可不是小事，是关系到刘凌生命的大事。只是他没办法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他只能好奇别人是怎么看待刘凌的变化，想知道在其他人眼中刘凌的变化是否是正常的。他自然希望别人都觉得那是正常的，因为无论他是否愿意接受，那个人都将代替刘凌继续生活下去，这辈子，这一生，可能都是如此。

那个他喜欢的小妹妹，已经离开了，因为他，因为他爸妈。刘冽努力不让自己去这么想，可他的心里越是排斥，越是想忘掉，这个念头，这个画面就越是清晰。

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在两人寥寥无几的话中走向了尾声。

“对了，还没问你呢，为什么要去边疆？”出了餐厅后，刘志远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刘冽笑笑，“没什么，上级的任务而已。”

“真的？”

“不然呢？难道我自己又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

“你爸妈知道吗？”

“我没跟他们说，怕他们担心。不过也没事，这次任务虽然有点凶险，但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就没跟他们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你有我电话，平时没事也给我打个电话什么的，别一有事儿就藏在自己心里。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你吧，但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看着你长大的哥哥，你要有事儿我不会只看着不管的。”

“呵呵……谢谢哥哥了。”

“乖。”刘志远露出慈母般的笑容。

“你怎么不去死？”刘冽扔下一句抬脚走了。

刘志远站在原地，好大一会儿没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不是刚才还叫哥哥呢吧？男人啊，真是善变。

虽然刘冽等同于什么都没说，但也正因为他等同于什么都没说，才让刘志远觉得奇怪。如果只是这么点小事儿，刘冽会精神恍惚到像是天都塌了吗？显然不会，即便是天塌了，刘冽也是那种淡定的举起手来的人。所以，肯定是发生了他认为就算自己举起手来，也可能无法解决的事情，他才会是这幅表情。

和刘冽分别之后，刘志远直接去了江以家。

“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炸鸡回来。”刘志远打开门，听到客厅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笑着走了进去。

客厅里，江以正靠在沙发上，缠着白色石膏的左腿搭在茶几上，目光淡然的望着面前的电视机。仿佛他是在思考，而不是在看电视。

“想什么呢？”刘志远将炸鸡放到距离江以脚稍远的地方，关切的问到。

江以猛然间回过神，看到面前的刘志远，像是下了一跳，又愣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