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滚下了豆大的泪水,亨利表现的伤痛欲绝,他抽泣着说道:“是的,阿什米尔说他反正坚持不到回来,他当时的状况根本不足以支撑到他见到您,尊敬的教皇陛下,所以,他决定用他最后的生命,来换取我的绝对安全。也寄希望我恢复实力之后,可以找到那个女人,杀了她替他们报仇!”
教宗慢慢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他独有的座位上,整个宫殿一般的大殿里,也仅有这样的一个位置。在这座大殿之中,从来都只有教宗本人可以坐着。
“后来你没有去找那名东方的修行者?”
“我去了,但是,已经晚了。那个女人,竟然已经踏上了飞回共和国的飞机。我本想追过去的,但是,这毕竟关系到东西方的障碍,如果我贸然闯入共和国的领域,我担心会引起圣教廷和共和国佛道二门的冲突。虽然没有明确的约定,可是东西方互不侵入早已是共识。所以,我决定先回到这里向教皇陛下您汇报情况,只要您批准我进入共和国境内,即便是死在共和国,我也一定要向那个女人讨还一个公道。任务冲突,相互之间产生摩擦这很正常,可是,她竟然痛下杀手,要了我们圣教廷一名外围骑士的命。并且在我们日本教区主教和一名圣骑士去找她讨要一个说法的时候,她再度痛下杀手。最后还用那么卑鄙的手段重伤了我,杀了阿什米尔。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即便为此被上帝怪罪,罚我堕入地狱,我也在所不惜。”
教宗抬起手,一道圣光顿时出现在他的掌心之间,瞬间将亨利笼罩在内。
圣光极其温和,却比亨利自身的圣光浓郁的太多了,很长时间里,亨利甚至认为自己的实力比起教宗都差不了太多了,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和教宗之间的差距。教宗之所以表现的实力似乎并不是最顶尖的原因。是因为他很久都没有出手了。
教宗当然不是要伤害亨利,他只是用自己的圣光在替亨利疗伤罢了。
亨利被朱弦那一击,也是伤得不轻。他携带的圣水之所以全都用光了,就是因为他用那些圣水来替自己疗伤了。可即便如此。他的伤势也并未完全复原。
“东方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你身上还有伤,这段时间好好休养,不要因此耽误了自己的前程。你的巡检也暂时停止吧,也别回教区了,留在这里对你的伤势和修为都有好处。我会跟圣骑士团说,让他们这段时间结成骑士阵与你对练。这段时间的巡检,也让你的修为被耽误了不少。正好,好好休息休息。”说罢,教宗挥了挥手,亨利便在惊疑不定之中,退了下去。
一边离开,亨利一边在想,是不是教宗已经有些怀疑了?他最后的安排,倒更像是想把自己软禁在这里。可是,亨利想不出教宗怀疑的理由。他自问这个故事编的毫无破绽,关键是当事人全都死光了,教宗根本就没有理由怀疑。
亨利可是教宗最欣赏的人。也是枢机团最为关注的对象,可以说,圣教廷总部上下,几乎没有人会认为亨利竟然会说谎。殊不见那名圣骑士,宁愿在临死前堕落成黑暗骑士,甚至不惜杀死圣教廷其他的成员,哪怕只是两个外围成员,也要替亨利保守他临阵脱逃的秘密。这足以说明亨利在那名圣骑士的心目中的地位,这也反映了整个圣骑士团乃至圣教廷上上下下对亨利寄予的期望。
“或许。是我多虑了,因为我心里有鬼。所以才会疑神疑鬼。教皇陛下刚才还替我疗伤呢,他可能真的是觉得这段时间的巡检耽误了我的修为。所以才想干脆趁着我受了伤,又遭遇了平生最强的对手之后,让我暂时安心修行吧。”
两名修道士早已恭候在外,看到亨利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引领着他去客馆。
而在刚才那座金碧辉煌如同宫殿一般的大殿之中,教宗彼得二世却是立刻召见了枢机团中的两名红衣主教。
枢机团也不可能全都留在梵蒂冈的总部,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教务要处理,有自己的教区需要管辖。平时留在梵蒂冈的,也只有六名红衣主教而已,并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对外派的红衣主教以及留在总部的红衣主教进行调换。
即便是每年圣诞附近的那一个月,所有的红衣主教都要回到圣教廷总部述职的那段时间,遇到这种事情,教宗也不可能把所有枢机团的红衣主教都喊来商量。
喊来两名红衣主教,这还是因为亨利在圣教廷中的特殊地位的缘故。
被喊来的两名红衣主教之中,就有来到吴东的这一个。
他名为克里斯?安图斯。
克里斯?安图斯是一个脾气火爆之人,他听说竟然有一个东方的修行者杀死了圣教廷三名圣骑士,还有一名教区主教,甚至就连亨利都被她偷袭而伤,克里斯?安图斯立刻震怒不止。
可是教宗却叫他保持冷静,虽然亨利的故事编的的确很像那么回事,逻辑也没问题,教宗却依旧有些怀疑。
从亨利的叙述本身,是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的。亨利的表演也堪称精湛,所有的一切都合理的没有一点儿问题。
但是亨利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他自己的性格。
比起圣教廷其他的人,亨利选择了一条更难的道路。
通常来说,圣教廷的教宗并不会是圣教廷实力最强的人,彼得二世也不例外。
圣教廷实力最强大的,往往是圣骑士团的团长,教宗往往只是在圣教廷中拥有最多拥趸的人。作为一名教宗,实力固然重要,可要成为教宗,实力并不是最重要的。能够让整个枢机团为之信服,并且有着最为贴近上帝的心,才是作为一名教宗最为重要的品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