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服侍你,是你服侍我。”是傅萦用袖子擦擦脸颊,绷着笑白了他一眼,心知是夸赞圣安太后萧错听了心里熨帖。
其实她并非是为说好听的哄他开心,事实上她对这位无缘得见的婆婆是真心崇拜,她自问若是自己处在圣安太后的位置上,恐怕做不到人家的十分之一。
“好好,是小的服侍您。”
萧错搂着她腰旋身往一旁倒去,唬的傅萦一声惊呼,天旋地转之间就被他压在临窗铺设明黄坐褥的暖炕上,才刚梳好的发髻也松脱开来,簪子滑落, 唬的傅萦连忙伸手去扶,还没够着簪子,手却被他也给压在褥上了。
萧错的大手与她的手指交握,居高临下望着仰躺的她,仿佛怎么都瞧不够似的,她长睫忽闪的明眸中掩藏着不掩饰的眷恋和羞涩,在他这般注视之下,终于败下阵去,唇角含笑的别开脸。
“做什么啊,你不是要去看折子吗?我也要去冷宫瞧一瞧曹贤妃,这会子了,就别闹了。”
“我哪有要做什么?”萧错很是无辜的模样,“我不过是瞧你头发梳的不好,想给你个理由重新梳头罢了。”
傅萦轻轻推他的胸口,萧错便配合的起来,翻身坐在一旁含笑望着她。
傅萦下了地,重新唤了宫女服侍她梳头,将长发重新挽妥当,又用了胭脂,对着镜子瞧见妆容无瑕疵,回头笑着问萧错:“你怎么还不先去看折子?难道想躲懒不成?”
“美人梳妆,赏心悦目,我都舍不得走了。”
傅萦被他逗的禁不住笑,起身道:“今儿一早也没吃蜜糖,怎么嘴巴这样甜呢,我不理你了,我要带着绿竹出去。”
萧错笑着道:“我叫阿彻跟着你。”
“不必了,这里是皇宫,就算遇到个把难缠的。难道旁人还敢冒犯你这个王爷不成你就放心吧,有绿竹陪着我去已经足够了。”
萧错点头道:“那你早去早回。”
“知道了。”
二人携手出门,萧错去前头与二皇子一同商议国事,傅萦则是上了内侍预备的肩轝。由绿竹陪伴着往冷宫去。
这是一个阴森的所在。冗长的宫道幽静阴森。空气中弥散着腐烂和发霉的气味,木质的栅门红漆斑驳脱落,转入院中,木门发出的“吱嘎”声就像是用锯条磨人的骨头,让傅萦不自禁的浑身一个激灵。
“王妃。这里阴森的很,别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咱们回去吧?”绿竹是个胆大的,这会子也禁不住劝说。
傅萦却摇头,“既然来了,好歹也要看一看曹贤妃才是。”
回头吩咐了小宫人引路。
才隔一日,曹贤妃的模样已狼狈的让人差点认不出是她,她身上只生了脏污的白色中衣,长发凌乱披散着抱膝坐在墙角铺着稻草的木床上,眼神呆滞的望着窗棂。傅萦走到她的面前,她也没投注半分的主意,依旧是呆愣着的模样。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似的。
傅萦觉得她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躯壳,成了个木偶。
“贤妃娘娘,是我。”傅萦站在她身忙轻缓开口。
曹贤妃呆愣愣抬眸,冲着傅萦露出个傻笑。
傅萦被她笑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贤妃娘娘,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