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玲珑等人休养一番,就准备离开这里,奔赴大漠而去。
为了便于长途跋涉,玲珑和维钰都是一身男装打扮。
众人骑上马,缓步走出大山,来到战场之上。
短短几日过去,桥老二已是消瘦异常,双眼之中再无炯炯光彩,总是低头不语。
玲珑和维钰劝说了他好几次,他只是听着,却毫无反应。玲珑和钰杰、维钰等人自知,他此时心里全无希望,所以纵是再说无数好话出来,也是多余了,就不再刻意去劝说他了。
此时,桥老二看到这满山遍野的死尸,悲痛哭道:“可怜我那一万大军,活生生被斩杀殆尽,这些死伤了的兄弟,却都被那吴三桂污蔑为叛臣!实在是让我想起就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真正的卖国贼子!玲珑,钰杰,钰儿,为师先陪你们前去大漠,待得找到国宝玉玺之后,我桥老二定要取得这吴三桂的项上人头,为死难的弟兄血祭!”
玲珑等人,见到他原本无神的眼中,此时已是精光四射,心里都是一喜,知道平日的桥老二又回到了众人身边了。
桥老二翻身下马,从一具大明军士尸首之上,拔下一把剑来,擦拭干净,放入马背上的皮革之中。
众人看他重新上马,再不萎靡不振,而是意气风发,快马加鞭,先行朝着北面而去。
众人再不迟疑,各自脚下用力,马儿纷纷嘶鸣一声,扬起蹄子,紧随着桥老二而去。
彼时已是十月之间,吴三桂佯装与那大清周旋了几月,就拱手将整座锦州让给了清兵,和那洪承畴一般投降了清兵。
众人沿途避开官道,尽捡那较为偏僻的小道儿去走,虽然路途不如大路平坦,但是也省去了和那早就遍布的清兵相遇。
但众人眼见得那清兵,倒也军纪严明,并未过多去侵扰大明子民,回想起之前沿途曾经见到的那些贪官污吏和腐败军吏,虽然身为大明臣子和驻守边疆的重臣,却毫无怜悯之心的去搜刮百姓,甚至假扮做那大清入侵之兵,肆意抢掠百姓。反倒比这真正的大清敌兵更为凶恶万倍。
接连两月之间,众人眼见为实,心里悲痛,自知这大明的气数将尽,再难以挽回,亡国就在眼前了。
红烟玉和小欢夫妇精神振奋,连声大骂崇祯帝的昏庸无道,高声赞颂那已然享誉整个中原的李闯王,更是抖擞精神,想要进入大漠去取得那方国宝玉玺献给他。
桥老二默声无语,但心中却依然抱定了决心,必要将那国宝玉玺取回,交给崇祯帝,换得大明复兴的一线希望,于是心中也是精神抖擞,急于要尽快进入大漠之中去了。
玲珑、维钰和钰杰,都挂念着那皇城之中的太子,长平和紫凝,时刻在担心着他们的安危,渴望着能早日得到国宝玉玺,交给太子,留作大明稳固国家根本的希望,自然是心急如焚,更要迫切进入大漠去了。
这十个人,虽然同路前行,却各自心怀所想,真所谓同路不同心了。
这一日,众人来到漠河,放眼看去,风景已是与中原之地大相径庭了。这里再无一望无尽的高山峻岭和大江大河,纵目远望之处,满是平坦的大草原,牛羊群群,马儿队队。
身着民族服装的男男女女,见到众人却也并不惊慌,反倒热情上前,嘘寒问暖。
众人之中,莫鸣锋倒也粗略懂得一些当地牧民的语言,和他们简单交谈一番,那些人就连连摇头,看着众人,面色凝重一片。
莫鸣锋回头对众人说道:“他们说,要想到得那紫陌城,简直要比登天还要艰难万分。这座紫陌城,向来只是听闻,而从未见得来自于那里的人,到过这里,也从未有人去那里能活着回来的!”
众人一听,心里都是一凉。
玲珑和维钰心里发急,急忙拉住桥老二低声问道:“师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鹤叔叔该不会是有了什么意外不成?否则,已是八年过去,为何还不见他有何消息传来?”
桥老二面色沉重,低声说道:“这个鹤老弟,武功高强,但是心思却粗如铁棒,只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三人心里沉重,都低头不语。
钰杰虽然没有见过鹤冲天,但是却也听得玲珑和维钰讲过,知道他是丐帮帮主,武功了得,此时听得三人所说,就也深深感到,这次进入大漠,肯定是凶险异常了。
沈英东悄悄走至玲珑身旁,鼓足勇气,这才轻轻拉了一下玲珑的衣袖,低声对她说道:“玲珑妹妹,我……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玲珑四人一愣,急忙定睛去看他。
沈英东却朝着四人眨了眨眼,四人立刻会意,避开红烟玉等六人,悄悄来到一边。
沈英东看到玲珑专注看着自己,立时面上一红,低下头去。
众人紧张盯着他,不知他会说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