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杰心里愧疚,但自知不是玲珑层次,只得暗自鼓劲儿,希望以后能够获得机会,和那大清对阵一番。
入夜之后,桥老二提出哲布格,连夜突审。
这哲布格四顾看看,冷声问道:“你是谁?白日里打败我的那个小将军呢?为何不见他在?如果他不在,你休要想着让我多说一句话出来!”
桥老二见他巍然站立,威风凛凛,心里佩服他是个英雄模样,就回首对身后士卒说道:“速唤沈将军来到!”
不一会儿,已经换了便装的玲珑匆匆赶到,一掀软帘,弯腰走了进来。
哲布格抬眼去看,不觉惊呼道:“白天是你将我打下马下的吗?”
玲珑闻声看他,见他满脸惊愕之色,就点头说道:“是我沈玲珑不错。你叫我来,却是为何?”
哲布格摇头叹息着,脸上傲然之色全然消失不见,低声说道:“惭愧,惭愧!想我哲布格在我大清军营之中,号称雄鹰,最是威武之人,今日却败在了你这样一个娇弱如女子的人手中,但却也是心服口服了!你如果不嫌弃我,能不能和我成为朋友啊?”
玲珑等人一听,都是一愣。
他们原本也都知道,这草原上的少数名族之人,生性豪爽,但今日还是被这个哲布格着实吓了一跳。毕竟他们现在是敌我之分,又怎么能够成为什么朋友?
玲珑看他,一双狭长眼中,竟然一片真诚和渴望,心里尴尬至极,只得回过头去,看着桥老二,装作没有听见。
“喂,我说这个沈玲珑将军,你是故意没听见我的话吗?哎呀,难道,你是嫌弃我,是你的手下败将吗?没问题啊,只要你不再嫌弃于我,我们就可以成为安达啊!”
谁知道,这个哲布格竟然不依不饶,依然满脸渴望之情,双眼紧紧盯着玲珑,高声喊着。
桥老二知道,安达就是兄弟的意思,心里觉得,这个大清一品虎威将军,倒反不如一个三岁小儿成熟些,可也可爱的要命了。
他咳嗽了几声,这才引起哲布格注意,就低声说道:“哲布格将军,我且问你,你们大清此次大举进兵我们大明,到底有何企图?”
众人都紧紧盯着这个哲布格,不知他是否会好好配合着回答此问。
玲珑也本能转头,却一眼看见那哲布格,正一脸神往的看着自己,痴痴呆呆的,低声说道:“玲珑将军,你们明知道我们此举,必然是要夺得你们大明万里江山的,何必多次一问呢?你还是答应了我吧,我这辈子很少能看得上谁,但是,今日莫名其妙,就是对你甚是对眼!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多杀几个大明将领。如果你答应了我,我向你发誓,此后必不再杀一个大明之人!”
玲珑一听,心里很是烦恼,更是感到,这个人的心性,真是比一般的外族人还要豪爽万倍了。
桥老二愕然看着他,心里反复在想着他方才的话,不觉就是一冷:“看来,此番大清前来,必是有备而来了!我今日的小小胜利,根本就无法阻挡得住大清日后的大举进攻了。”
他心里烦恼,挥手叫士卒将哲布格押下去。
那哲布格一边不情不愿的朝外走着,一边回头看着玲珑,仍然高声喊道:“玲珑兄弟,你等着我啊!日后我们大清全歼大明之后,我们再来好好叙一叙兄弟之情啊!你可要等着我啊!”
众人一听,都哭笑不得,这个哲布格全然不明白,自己此时被俘,已是大明俘虏,却还是自大自负如此,不但单纯,还是个执拗之人。
待得帐内寂静一片,玲珑低声问道:“师父,如果吴总兵迟迟不到,我们凭借这一万军马,又如何和大清十万大军对抗?”
桥老二摇头叹息,心里很是沉重,仰头看着空空帐顶,低声说道:“即便我们就是全军覆灭,也必须坚守得吴总兵大军来到啊!否则,锦州如果失守了,我大明就岌岌可危了!”
两人心中都是沉重如铅,却也无法可想。
接连三日,那吴三桂大军,不但没有赶到,反而在距离锦州城二十里的地方驻扎下来。
桥老二待得探马回报,心里立时就是一沉,侧首对玲珑和钰杰说道:“如此看来,我们大明的内奸之人,就已经自行暴露出来了!他刻意将我们显露在敌兵面前,任其宰割殆尽,再里外夹击,必然将锦州手到擒来!看来,我大明气数已尽,亡国已是指日可待了!”
说完,桥老二眼里落泪,不再说话。
玲珑和钰杰心里悲愤,咬紧牙关,齐声说道:“我们必然浴血沙场,为固守锦州抛却性命!”
桥老二心里悲痛,伸出右手,握住两人右手,哽咽说道:“我桥老二一生总想为国尽忠,连年征战沙场,斩杀敌人无数,倒也算是没有白活这一遭了!只是,你们两人,都正值青春年少,如果死在沙场,却也是令人惋惜至极啊!”
玲珑摇头说道:“师父多虑了!人生来必有一死,我们即便此刻为国捐躯,却也是没有辜负男儿一身热血啊!”
三人右手紧紧握住,眼里虽然流出泪水,心里却都热血沸腾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