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放下仁慈

“其实我也是前两年才加入的武监会，对于之前的事并没有亲身经历，所以也不好乱说，不过武监会曾经下达过‘七门二十四派门派肃清指令件’倒是确有其事，说起来我还真有那么一位好友也是那次惨案的受害人呢.”雨齐咧嘴牵强的一笑，说道。

“果然是这样的吗……”老恭不由神色有些黯然，虽然他也想过，端木雪梅身为受害人，所以言语间可能有些极端，会夸大事实，然而雨齐都这么说了，看来是不会有假了。

“不过老恭，那毕竟是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了，而且那个指令的下达人伊天纵已经被革职软禁了，现在武监会的总负责人已经更换，而且也重组为华特军了，江湖也……”雨齐看老恭神色有些不对，赶忙开口说。

“好一句已经过去了！”老恭却突然嗓门提高，打断了雨齐的话，他双目圆睁，看着雨齐，咧嘴极不自然的笑着。“雨齐，如果你也是其中的受害人呢？那么你还会这么说吗？”

“老恭，你先冷静下来！”雨齐面色不由变得严肃凝重：“我当然不是说那些惨死的人们……”

“少废话，那我问你，你们有好好反省过吗？你们有正式公开的跟那些受害的家族门派道过歉吗？”老恭的情绪显得异常激动。“没有吧？下达了这样的指令，最后竟然仅仅是被革职软禁，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向惨死的同胞们谢罪吧？”

“老恭！”雨齐大吼一声，扶住了老恭的肩膀：“你给我冷静一点儿！”

“岂可修——”老恭抬手甩开雨齐的胳膊，俯身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虽然从客观角度来看，伊天纵的出发点也是好的。”雨齐说道。“许多大门派都是有自己的势力范围的，他们有的占山为王，有的圈地做主，如果任由他们这样发展下去，当然会危害到国家的安定了，所以为了大局考虑，打压削弱他们也无可厚非。”

雨齐看老恭还在捂着脸沉默，只好继续说下去：“站在不同的位置，考虑事情的方法角度也会不同，可能你会感觉他这么做太过残忍，然而不管是谁都是一样的，想要达成目的，就要学会放下仁慈。”

“放下仁慈么……”老恭突然冷笑一声。

“就像今天的你和那几个归墟的人的所作所为，那些警卫，他们同样不是该死之人，然而你们却过早的结束了他们的生命。”雨齐说道。“我想如果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即便做出残忍的事情，也很难察觉到吧？”

“……”老恭顿时一愣，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当时的幻象来。

小赵惨死时那诧异与惊骇的神情，还有警卫们惨死时那痛苦，惊恐的呼喊声，鲜红的血喷洒在墙壁和地板上，污染了一个个年轻人的脸庞……老恭突然捂嘴一阵作呕。

“总有一天，你要学会坦然的面对死亡。”雨齐神色间夹杂着些许的怜悯和不忍。

老恭缓缓抬起头，脸上覆满悲痛与无奈：“我已经不想再插手这件事了，华特军和归墟的恩怨都与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归墟的人是我抓的，现在我放他们离开，也不再欠他们什么了。”

“真的可以做到两不相帮吗？”雨齐却是苦笑一声，低声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