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翔在空中,像只鸟儿,湖边那具喷着血泉向一边歪倒的无头尸体,正在收回长刀的队员,还有不远处跪在地上的两名同伴都落在他眼中,他却没多看一眼,事事与他无关,他在飞,他自由了,他是鸟,他想要飞的更高一点,直到,他被清波埋葬。
平静的湖水中荡漾出阵阵涟波,涟波环环地圈向远处,一声水花,岸边的湖水由清亮化作血红,第二轮开始。
先前的一幕落到第二人眼中,他从头看到尾,真正的轮到了他,他的心中反倒平静,虽然塞住他嘴的脏布已经拿开,他也没有喊出哀号或者求饶的话,他很配合,主动挣扎着走到湖边,无需拉扯,他跪倒在鲜血淋湿的地面。
湖水已经被血色浸染,他不能像第一个男人那样看到自己的倒影,他没有遗憾,与原先猜想的被大鱼生吞活吃,被一刀解脱未尝不是一个痛快,有了更好的选择,他满足了,不能太贪,做人苦,做一个聚集地的幸存者更苦,解脱了更好。
人头飞起,喷泉一样的血色带起一条长长的血涟落到湖面的更远处,头颅落进水中,尸体却是不倒,依然跪立,似在对着世间留有最后一丝渴望。
拿着后背大砍刀的队员用衣袖擦了擦落在他脸上的微小血珠儿,抬脚将那尸体踹到湖中,转身向第三个男人看去,也是最瘦弱,看上去胆子最小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没有之前两人的坦然,横躺在地面缩成一团,在他身下,一滩水渍慢慢渗进泥土。
“呸……”侩子手吐了一口唾沫,望着第三人满眼鄙视,他是不会因为别人无谓心生敬佩,也不会为他人懦弱而手软。
侩子手漫步走来的脚步声,如一道道惊天巨浪扑打在男人心头,男人此刻不是躺在被自己尿水沁湿的地面,他仿佛躺在空压机上面,浑身颤抖的频率花了刽子手的眼。
“啊!”
男人再也忍受不住恐惧的叠加,在地上挣扎地方打滚,湿土,尿渍,干碎的草根,还有大片大片的灰尘沾的他身上到处都是,等到刽子手到了跟前,看着那家伙将自己搞成这样,到不知道抓他那儿好,随便打量了一下,见他还没把自己的头发也弄到尿水中,虽然同样很脏,翻着油腻腻的散光。
“啊……饶命……饶命……祖宗爷爷,您放了我,我给你做牛做马……”
男人被刽子手扯住头发,拖拽着在地面行进,男人不顾头皮的巨疼,在地面翻腾,眼泪鼻涕一起落下,嘴还在狂喊着求饶的话。
刽子手心冷如铁,怎么会被他打动?沉声闷气的拖着他一言不发,如同一具机器,男人对死亡的恐惧超过一切,他摇晃着脑袋撕扯被抓在大手中的头发,最终他成功挣扎了出来。
刽子手只觉的手中一轻,那人就从手中挣脱,唯一还在他手上的是一把肮脏的头发,见那人五花大绑的在地上滚动,刽子手气急,随手扔掉手中的脏发,跨步上前飞起一脚,踢在那人的下巴上。
男人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鲜血落到地面,混着几粒牙齿,随后他被像皮球一样被刽子手猛踹,男人惨叫着被踢到湖边的血洼中,到了此刻他还是不放弃,像落锅是虾子一样一蹦一弹的,想要挣脱捆住他身上的绳索,嘴里的嚎叫与求饶从没断过。
长刀举起,目标是男人的颈间,男人惊恐的双目中在无其他,只要那高高举起的断头刀,突然间,他福灵心至的喊出一大段话:
“我有用……我有用……我会做炸药,我会做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