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们自去厨房忙碌。
整个过程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和志愿者一起献爱心。饭后,白路让李莹做统计,问清楚孩子们的爱好,比如谁喜欢看书,谁喜欢画画,谁喜欢钢琴等等等等。
下午两点半返回,路上接到电话,高远说:“马战想请你打拳。”
“不去。”白路挂上电话。
一路开到东三环,找个地方放下厨师,让他们打车回饭店,自己去送郑燕子,照例帮忙做些饭菜,然后回家。
家里面,何山青在客厅玩游戏,看见他回来,暂停游戏说道:“马战脑震荡,昨天直接被打晕,上午醒的,现在找人替他打拳,赢了是你的,输了是他的。”
白路鄙视道:“什么就我的他的?我又没答应。”
“你知道马战有钱是吧?”
“关我屁事。”
“昨天那个局是柴定安和马战的局,柴定安从澳门请来个泰国人,太牛了,先让马战攻击,十几个回合过去,硬是没打中要害部位,然后人家反过来一个肘击,马战就歇菜了。”
白路继续鄙视:“就这水平也敢去打地下拳赛?十几下都没打倒人,真丢人。”然后又鄙视一句:“柴定安是不是脑子有病。怎么什么破事都有他?”
“你不去?”
“去个脑袋。”
“一千万一局也不去?”
“不去。”白路回房间。
过了会儿,鸭子来敲门:“路子,你去打拳吧,赢了钱给我拍电视,我一定捧红你。”
“我捧你个脑袋。”白路拿上外套出门。
天气慢慢转热,白天出门只穿衬衫就成,白路把衣服搭在肩上,双手抄兜慢慢溜达,很有八十年代文艺片的风范。就是秃脑袋坏了画面感。
溜溜达达来到地铁口,背阴处有几个做小买卖的,卖些手机小配件、或是袜子啥的,只要城管一到,卷起铺盖马上就能跑。
白路往前走。地上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现场素描,五元一张”。偏头扫一眼纸后面的人,是个很眼熟的女生。仔细想想,记起来了。
奎尼还没走的时候,他和奎尼从标准饭店出来,有个一个瘦高女生去饭店应聘。因为是营业时间。柳文青出饭店面试,许是个头太高被拒绝掉。小姑娘不死心,又回去找柳文青,同样被拒绝。不想竟是个画手。
此时。这个画手和许多摆小摊的高手同行而列,表情严肃,昂头看着人群流动,希望有人停步。肯让她画画。
白路停下来:“给我画一张。”
“好的。”有客人上门,小姑娘很高兴。
白路左右看看。指着路边大厦说:“去那可以么?”
“可以。”女生拿起画夹,拣起地上的纸走过去。
她身上还有个书包,走到大厦侧面人少的地方,放下包,招呼白路坐下,问他:“是要写实的,还是卡通的?”
“写实。”
“好嘞。”女孩坐到书包上,双腿盘起,把画夹架到腿上,一手扶住了,开始打量白路。
女孩画的很快,十分钟搞定。画好后递给白路,白路很满意,拿出五块钱给女孩,然后举着画离开。
他只是单纯的想打发下时间,对女孩为什么沿街卖画完全不感兴趣。
可是吧,他不想感兴趣还不行,城管来了。
新闻上一出现城管就是大坏蛋,可大坏蛋也是人。白路就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人,一穿上那身制服就变得比警察还凶残恐怖?
为了证明城管有多恐怖,只看威力即可。远处有人大喊:“城管来了。”就见地铁口摆小摊的战士们,双手一抄,抱起东西就跑。
画画的女生明显也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听到远处一声喊,动作飞快,一手拿包一手拿画夹,撒腿就跑。
可是运气不好,摔到了,一个前冲,再一个大歪,啪地摔倒在地。在白路眼前出现一个很俗很俗的情节,女孩摔倒,还崴脚了。
城管算是不错,没有追的太紧,还是那句话,他们也是人,一般情况下,谁愿意为难别人给自己结仇?所以都是慢慢走过来,任那些小贩跑走。
可怜画画的女生没法逃,正泪眼婆娑的捂着脚脖子难受。
城管扫她一眼,当没看见一样从身边走过。
白路在后面一看,得,你是给我画画才走来大厦这边,因此摔倒,算是他的责任。于是走过来拣起画夹和包,问女生:“怎么样?”
女生看他一眼,说没事。
白路左右看看,大厦一楼是餐厅,轻轻扶起女生,架着她往餐厅走。
女生说:“我不去。”
“进去歇一下。”白路不理会她说什么,强行带女孩进去,找个靠窗的沙发软座坐下,喊服务员过来:“来壶茶。”问女生想吃什么不?
女生摇头,白路就付了茶钱,再问女生:“给家里打个电话?”